阿卡姆(微超桶)04

阿卡姆骑士如果被大超救回来怎么办,小伙伴末日郎中的脑洞,可能ooc。(微超桶)不好意思万分不好意思拖这么久才更新,实在是最近分身乏术,万分不好意思哈,然后最近其他的文也会逐步更新,实在不好意思了,然后这章有轻微的clex,如果不吃的小伙伴请注意。










这是我的责任,这句话听上去充满了不详,上一次有机会让克拉克这么想的还是路易斯,接着他们就陷入分手和复合的漩涡里,来来回回的搅得人精疲力竭,那是就连氪星人都容忍不了的争吵,其中就包含了永远不变的责任与义务。“这是你的责任克拉克可,这不等于我是你的责任,管管你的控制欲吧。”

管管我的控制欲,克拉克是在不明白,露易丝为什么要说出这种毫无理由的指责,他的控制欲甚至没到布鲁斯·韦恩的地步,更别提蝙蝠侠,况且他只是确保这个世界不会伤害到她,但露易丝是个斗士,她从来不在乎这个世界是不是会伤害她,应该说她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接受这个世界给予的伤害,然后那就是她拿来炫耀的勋章,可这对于克拉克无异于赤裸裸的讽刺。

他拯救世界不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继续伤害他的爱人,即使露易丝从来不认为这是伤害,于是他们在渡过那漫长切难以消融的困难期之后,他们终于知晓唯一的方法,那就是分开,露易丝是克拉克曾经的全部,而克拉克从不是露易丝的唯一选择,就算克拉克是超人也是一样,看谁会不喜欢独立有涵养又富有魅力的女人,至少具克拉克所知连布鲁斯都不能免俗,那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人能免俗,当然同理既然布鲁斯·韦恩不能成功,那克拉克注定也成功不了。

所以克拉克的爱情从开始就注定走向失败,索性这一次并不是爱情,只是责任,把地狱游魂带回人间的责任,克拉克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眼前的罗宾鸟还好端端的躺着,身上还穿着那身看不出颜色的罗宾制服,脸上还带着那个焦黑的J,他不能失败,至少这一次一定不行,克拉克明白这不是一场就算失败也无妨的爱情,而是一份随时都会爆炸的特大号定时炸弹,罗宾鸟安静的缩在床上,不言语,就好像刚刚崩溃的人并不是他,似乎站在一边的克拉克不过是他疯狂大脑里有一个幻觉。

“AI,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除了你刚刚试图让他吃的那种。”克拉克没理由忽视杰森身湿漉漉的白色印子,“另一种营养餐氪星特供,但是我不保证他吃了不会吐来,或者你可以把他放回营养液里。”“吐?”“氪星人不需要食物。”克拉克终于明白AI的言外之意,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养活一个正常人类的全部东西,更别提不正常的人类。“AI我需要一个全息投影,就站在我站的位置,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又看见一个崩溃的小男孩。”“艾尔这不由你我决定。”“那你至少要给我看出你的努力。”“我只是AI。”“那你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

“我会执行你的命令。”老实说对着一张有着自己父亲脸的AI克拉克并不想说出命令这个词,但除了命令,克拉克没法想出任何更委婉动听的说辞,说服AI他做的决定很好,况且这本来就是个糟糕透顶的决定,更糟糕的是克拉克还昏了头认为去哥谭会是个好主意,当属于超人的猩红斗篷飞舞在哥谭的上空,毫不意外迎接他的是哥谭守护者阴森森的脸。

“我认为我说的很清楚,我很好,哥谭也很好,谢谢你的帮助,而至少最近我并不想和你谈任何有关我的家事,”蝙蝠侠的变声器足够吓退任何一个心怀鬼胎的哥谭混混,同样也能轻而易举的吓退心虚的超人,“我只是想确定你真的想要重新接手哥谭。”克拉克从不会说谎,但不意味着他必须说出全部真相,“我很感谢你,但是我想大都会比哥谭更需要超人。”

“你吃过饭了吗?”原谅克拉克的脱口而出,只有上帝知道为什么看见蝙蝠侠之后,他的脑子里只有那只饥饿的罗宾鸟,“什么?”显然蝙蝠侠也不清楚这句话有什么意义,“我只是问问。”“谢谢你的关心,我吃过了。”“那真遗憾,我原本以为你可能会赏脸和我吃个饭。”“我记得今天莱克斯·卢瑟并没有找你的麻烦。”就算是克拉克也能明显听出蝙蝠侠话里的潜台词,你应该没有受到能让你脑子坏掉的刺激。“当然没有,卢瑟最近都在国外参加洽谈会,况且卢瑟也并不是个疯子,至少和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比起来他并不算疯癫,他只是迷失了他自己。”

“第一你对莱克斯的评价却是很高,第二你还是不放心?那么好吧,超人,我可以和你一起吃一顿饭但是不是现在,我还在工作,只能等到明天下午,我会空出我的时间表,然后我们再谈一谈,那么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哥谭了吗?”克拉克不确定最后那个低沉的尾音到底是不是滚,可是不是有意义吗,蝙蝠侠不欢迎任何人。“当然,但是你介意我买点东西带走吗?”“我很好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大都会买不到的?”超人很想说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辣热狗,但显然,蝙蝠侠并不高兴超人继续呆在他的哥谭里。

“当然没有,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晚上,明天下午见。”克拉克最终还是只买了一份普普通通大都会随处可见的热狗,再加上一些随处可以买到的普通食物带回孤独堡垒。谢天谢地,至少这次既没有更多的呕吐物,也没有更疯狂的攻击,只有一只缩在墙角沉默着的罗宾鸟。“我希望你喜欢这个,虽然这个并不是哥谭市的辣热狗,但至少味道肯定比氪星特供的营养液要好,如果你不吃这个,我还有些别的,比如这个面包。理所当然的没有反应,但好消息是至少克拉克可以确定他的身上没有更多的氪石,让克拉克至少可以尝试选择尝试喂食一只罗宾鸟,而不是指望着这只罗宾鸟能生出喂饱他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不想说话,那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告诉我你想不想吃这个,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我就会默认你可以吃这样东西。”回答克拉克的还是孤独堡垒里细小的回声,就像是在和一尊雕塑自言自语,但又不全是,克拉克还是能从罗宾睁着的眼睛里看见一些细微的光芒,但显然这些微弱细碎的光芒,绝对不是放心的表现,而罗宾全身戒备的样子,就像是克拉克的每一句话都是涂着蜜糖的尖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他的身上割下一块新鲜的血肉。

“我不会伤害你。”多么无力的言语,克拉克头一次痛恨起语言,如此苍白无力,毫无可信的价值,藏在墙脚的罗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团成一团,似乎这样这个世界就不会再伤害的到他,“或许我们应该从比较简单容易吞咽的东西开始,我可以先喂你一点牛奶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还别的。”

这是个好的开端,克拉克用了他可能最小的力气,扶住罗宾鸟脖颈,然后不算强迫的让他喝下第一口牛奶,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太多,在第一口之后,就是丝毫没有停止的喝下去整整一瓶,就像是从来没有喝过水的人一样,克拉克不可能忽略那孩子眼里一点点的能够称之为喜悦的东西。

但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克拉克的脸上堆满成为和善的笑:“我马上还会喂你吃点别的,如果你不喜欢吃这样,我可以换下一样,或者你饱了,我就不会再喂你吃。”一个小面包,面前的人毫不费力的吞进腹中,接着是一个克拉克也叫不上名字蔬菜色拉,似乎上帝终于能听见来自氪星的祈祷,整件事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你看他不会饿死这个孩子。

这是最后一样东西,平心而论,克拉克买的食物并不算多,也只能刚刚喂饱一个成年人,或是半个饿疯了的孩子,所以这些食物都被填进眼前罗宾鸟的肚子并不算稀奇,更何况,杰森看上去根本没有饱,克拉克拿出那个热狗,这是垃圾食品克拉克相当清楚。

不应该说任何一个有常识的普通人都应该清楚这个,你不能只给一个看上去就营养匮乏的青年人吃这种快餐垃圾,可克拉克再回想了一下杰森刚刚吃进去的东西,牛奶面包色拉,或许再吃进去一点点快餐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再说,克拉克买下热狗的原因也并不是为了喂饱杰森·陶德,克拉克只是单纯的相信,或许食物能让这个濒临奔溃的年轻人相信他还活在人间,而非身临地狱,“拿开它。”破碎嘶哑,像是砂纸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却是这只罗宾鸟发出的第一声鸣叫,“拿开它。”就像放在他嘴里的不是热狗,而是恶魔烧红的烙铁。

“它根本不在这里,这全是我的过错。”克拉克从没有如此庆幸自己拥有热射线,能轻而易举的让那个热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从没如此痛恨自己愚蠢,他本该更小心一点,而不是天真的认为,食物会是唤醒别人美好记忆的良药,毕竟如果食物可以是良药,那也可能是这个世上最恐怖的刑法。

“它在那,它一直在那。”年轻的罗宾眼角挂着眼泪,嘴里发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哀嚎的嚎叫,身体抖的像是秋风里的树叶,而克拉克从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只能分辨出零星几个单词,克拉克不知所措的拦着怀里年轻的罗宾鸟,用他尽可能最值得信赖的声音:“它从不存在在这。”虽然克拉克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回答有什么意义,就像是哄孩子的玩笑话。

但不知道是克拉克刚刚的祈祷有了效果,还是这个玩笑有了作用,罗宾停止了说不上是哭泣还是哀嚎的声音,颤抖着靠进克拉克坚硬的怀抱里,就像是藏在被子里试图躲避幻想中怪兽一样,瑟瑟发抖的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克拉克这么说着,能徒手撕裂行星的手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

“永远不会结束。”罗宾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就算是拥有超级听力,克拉克也不过是捕捉到最后那个流露着不详的结束,但当时的克拉克并没有在意只是单纯的为这只罗宾鸟开口说话而长长送下一口气:“一切已经结束,你是安全的,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我希望刚刚我没有弄疼你的伤口。”

“你是谁?”克拉克的问候只换回了一声疑问,克拉克超人正义联盟的领袖,头一次羡慕起火星猎人的能力,他迫切的想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到底只是单纯对他的导师失望,不愿意再见到他的父亲他的老师才会撒这样一个谎言,又或者根本他只是失忆而已,男孩的心跳平稳且有力,脉搏也没有明显起伏,但克拉克明白他面前坐着的是蝙蝠侠的罗宾,就算是用滚烫烙铁塞进他嘴巴,他都能面不改色说出谎言的罗宾。

虽然可能,已经有人这么尝试过,克拉克不期然看见男孩脸上那个大大的J,就像是小丑的笑脸,把这个男孩活活分成两半,一半永远被留在阿卡姆,另一半,克拉克也不知道他在哪,还是根本就不存在另一半,面前这个就是曾经罗宾剩下的全部,一个空有生命的残骸,克拉克很难确定面前的男孩到底有没有说谎,虽然失忆这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尤其是作为一名超级英雄。

作为记者,克拉克见过太多因为受过伤害,然后封闭起自己的人,他们拒绝记起过去也恐惧讨论曾经,以前对他们而言只是毫无意义的历史,这对普通人而言,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没有借助外力就完成了自我复健,可这对超级英雄而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难,这条对助手们一样适用。

不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克拉克明白或许他应该问一问,至少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是个好糊弄的超级英雄,但克拉克低下头就能看见的翠绿和红色夹杂的眼睛,还有男孩脸上那尚未被治好的英文字母,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也不是个合适的机会,“我叫克拉克·肯特,是个氪星人,他们也叫我超人,你可以叫我克拉克或是超人都行,那么你想知道你自己是谁吗?”无论罗宾是否在试图欺骗超人,或者欺骗他自己。

克拉克能做的只有实话实说,欺骗一个蝙蝠侠就差不多要了克拉克半条命,他不打算再骗一个罗宾,又或者是陪着一个罗宾自己骗自己,就算是骗术大师蝙蝠侠,也不会对他的管家说出一句谎言,最多也只是选在闭口不谈,人总要对什么人诚实一点,否则就算罗宾蝙蝠侠都没有疯,他就得先发疯。

“好的肯特先生。”出乎意料之外的简洁称呼,也没有多余的问题,似乎对于面前的男孩而言,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他去问的问题,包括他本身,克拉克不应该参合进蝙蝠侠的家事,AI的警告现在听起来充满先知的意味,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允许克拉克再反悔的余地。

“你可以叫我肯特,并不需要加上尊称,你有什么需要问需要知道吗?或者想知道的吗?”克拉克现在已经不指望上帝能听见他的祈祷,让眼前的孩子恢复正常,因为你看上帝要是那么仁慈可爱,怎么这个世界上还会生出一个小丑来。

“好的肯特,那我应该要问什么?”男孩似乎是因为问答,说话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趋于向正常,嗓子,耳朵,眼睛也一如AI判断的那样正常工作着只是他并不想使用,“你或许应该知道你自己是谁?”克拉克用了或许,他并不希望面前的男孩因为他的强迫,又变回刚刚那只沉默的小鸟,“那我是谁?”男孩变换了人称,接着一字一句重复这克拉克的话。

他根本不想知道,克拉克明白,男孩也明白,但是克拉克还是调整了口气,摆出一副超人的表情重新重新开口:“你叫杰森·皮特·陶德,蝙蝠侠的罗宾,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我是杰森·陶德,蝙蝠侠的罗宾,布鲁斯·韦恩的养子。”男孩只是没有起伏的重复这克拉克的话,嘴里说出去的名字,对杰森而言全然只是一堆没有意义的单词。

“那么你想回去找你的父亲吗?”克拉克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尝试这问这么一个问题,当时的他大概还是希望,杰森可以回心转意,“父亲?那很重要吗?”杰森重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克拉克,没有再重复一遍克拉克的话,反倒是问了克拉克一个问题

这很重要吗?这很重要,但是看着脆弱的像是就要消散在空气里的男孩,克拉克张开的嘴又最后又重新闭上,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又开口:“这一点都不重要,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说,那你还想吃点别的吗?”

“牛奶。”男孩这么说了,超人只能照办,只是这次AI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而超人也再没有偏离航道,大都会还和他没离开之前一样平和,就连小店的人,都没对超人的购买产生任何疑惑,只是在克拉克飞上天空时,自己嘟囔了一句,超人也爱牛奶的闲话。

最后克拉克也只是遥遥从空中看了一眼依旧孤零零守在哥谭的蝙蝠侠,就头也不回的飞回孤独堡垒,这次男孩老实的呆在远处,似乎在听什么东西,克拉克离近一点,就能看见男孩已经又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面前站着是AI的虚拟影像,除了男孩的呼吸声,就只有AI声音还在不急不缓的继续,似乎是在给男孩说着一个什么故事。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克拉克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把已经睡着的孩子抱送到一边的床上。“可是你喜欢这个孩子,况且,我只是个遵循你命令的AI,这里并不适合让一个饱受惊吓孩子单独呆着,你不应该把他一个人放在这,他在你离开第一刻就像发了疯一样的伤害自己,而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存在。”AI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就像是在说最简单不过的问题。

“那你在给他念什么?”克拉克问出一个毫无干系的问题,“氪星的法典,没什么比法律还要无聊的东西,那么我的孩子,你如果执意收留他,那么请你把他带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孤独堡垒从来不适合人类久留。”听到这个问题AI虚拟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一点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像是在怀念什么,接着没等克拉克接着说话,就又沉寂在堡垒的某处,不再开口。

“那你觉得那里更合适?”克拉克的问题好像砸在水潭里的石子,AI没有任何回应。

但克拉克却意外的知道答案,玛莎,堪萨斯的农场,而且这里确实不适合藏着一只罗宾鸟,“嗨,克拉克你在吗?我是康纳,我想如果你不介意,我今天可以带人去孤独堡垒吗?”看这就是为什么,克拉克听着耳边年轻氪星人算的上是快活的声音,像是重新又回到人间,就像他从没有救回一只罗宾鸟一样。

克拉克一时间慌了神半晌没有说话,“喂?喂?喂?克拉克你还在吗?”康纳的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他的话也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焦急,“我在,当然可以,但是你得和我保证你们不会做出任何让蝙蝠侠拿着氪石追我的举动。”莱克斯·卢瑟已经送了康纳足够多的东西,至少现在康纳差不多已经把莱克斯当成他的另一个父亲,那克拉克总不能小气到连氪星的堡垒都不让他带朋友一起进。

“为什么是蝙蝠侠。”“理由有必要我说吗,不过其他人也一样,我马上就离开,等一下一整天你们都可以来。”“谢谢克拉克。”康纳得了许可更本不介意,克拉克到底再说什么,急急忙忙也没挂掉通讯,通讯哪一头还能听见现任罗宾的声音问着康纳什么。

于是克拉克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没空关心康纳的交友问题,他现在唯一该关心的问题是,他得把这个孩子带去哪,玛莎那里是最好的选择,玛莎会照顾好他,就像当年照顾好他一样,但克拉克没有想好任何说词来应付不定期去借宿农场的康纳。

克拉克更没想好,怎么让他未成年的儿子去欺骗一个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你骗不到的罗宾,氪星人都不会撒谎,就算是只有一半氪星血统也一样,甚至就算另一半基因来源于莱克斯·卢瑟也一样,那么似乎剩下可以供克拉克自由支配的地方也只剩下那一处,最糟糕的一处,他在大都会的公寓,那个他曾经要和露易丝成家立业的地方,老实说克拉克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那座公寓根本困不住任何一个一心想要离开的青少年。

更别提困住一位属于蝙蝠侠的罗宾,但克拉克别无他法,大都会的人可不会给克拉克捐钱去买安全屋,而找布鲁斯资助,那基本等于成打的监控器和数以百计的窃听设备,根本没有安全可言。

收回前言,大都会的房子不仅困不住任何一个青少年,同理依然挡不住想要出现的在这里的卢瑟,更何况卢瑟还是这栋大楼理论上的所有者。“我以为你不会比哥谭的那只蝙蝠要更正常一点,显然我高估了超级英雄,你和他半斤八两,或者说你比他还恶劣一点,至少蝙蝠侠从不动有主的东西,就比如康纳,虽然他的新儿子一直认为他必须把康纳从我手上解救出来,不过这不是你去偷别人孩子的理由,一只罗宾鸟?我以为你的脑子还没被氪石弄成一团浆糊,但你做的事让我总让我觉得你根本没有脑子这种东西。”

卢瑟坐在克拉克最喜欢的椅子上,他身边惯常带着氪石义肢的女保镖不知去向,而卢瑟不带保镖坐在克拉克的家里只会有两件事,约炮和谈论他们的儿子,天知道克拉克花了多久才能说出他们的儿子这几个字,前者并不经常发生,应该说绝无仅有,只有那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后者在最近几乎天天发生,就在克拉克把康纳介绍给玛莎之后,卢瑟就像是被打了激素的小白鼠一样一刻不能让克拉克安宁,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卢瑟在害怕,害怕失去他的儿子,虽然他可能并没发现这件事。

对于养孩子这件事上,没人能赢的过玛莎,就算卢瑟送了康纳以别墅东西也是一样,当然那栋别墅也是送的,同样还顺带交好了几十年税金物业费,其实如果不出意外,康纳现在的身价理论上可能远超克拉克好几个零,但显然今天莱克斯并不是来谈儿子,因为他穿上标准的三件套,还带着就算是没有灯光克拉克也不能忽视的小小一颗粉红氪石袖口,过于细碎的氪石对于超人的身体无害,反倒刚好可以当做催情的道具,正确的地点糟糕的时间,克拉克几乎可以理解为什么莱克斯刚刚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更尖锐,简直活像一个蝙蝠侠。

“所以你今天就是来嘲笑我的愚蠢?”怀里的孩子睡的很沉,但克拉克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我很想说我就是来嘲笑你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但我的时间很宝贵,我还有其他的事,不过鉴于你的愚蠢,我觉得推掉我今天更晚点的约会,现在你可以把他丢进你的浴室,然后我们再聊一聊你的愚蠢会毁掉些什么。”莱克斯的手指敲打在椅把上发出一些并不算清脆的声音。 

“你居然还有晚点的约会?”克拉克的尾音连同他的眉毛都一并高高挑起,像是没有能听清莱克斯的话。“奥,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我相信我的私人生活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你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你的愚蠢?况且我很明白你所谓超人的持久度,但是现在我想你的麻烦必须要彻底清洗干净,否则,我怀疑你家以后是否还能让康纳踏足,他闻上去就像是哥谭的下水道。”莱克斯的手捂住鼻子,而他的舌头在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里转了几圈吐出一句不算刻薄的话。

“这事再蠢也蠢不过当年认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件事,而且我没有偷走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救了他,最后我不会把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丢进浴室,这可不是什么路边捡回来的流浪动物,况且这里是我的家,我说了算。”克拉克示威性的抬起头,那双没有被玻璃镜片掩藏的蓝眼睛写着不容拒绝的肯定。

“对这里是你的家,可这栋楼是我的,然后我宁愿你去领养一万只流浪猫,也好过捡回来一只罗宾鸟,还是一只有主的,再说既然你只是救他回来,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还给你的朋友,反倒是把他藏在你的公寓里?你觉得你的脑子里有什么可以骗的过这只小鸟主人的花招?还有别和我说什么伤痕累累,你穿着制服,除了孤独堡垒,你这里根本没有第二个根据地,当然你的收入也确实负担不起第二个,况且氪星的技术,就算这个孩子现在只剩一口气,现在也应能活蹦乱跳的继续做他那份没有前途没有报酬的晚间工作,那么到底是什么促使你把他带回这里?”就算克拉克不说,莱克斯也不认为他会能把一个看上去弱小可怜的生物孤零零扔进自己的浴室,就算这个孩子身上闻上和哥谭的下水道一个味道也一样。

“我不可能放任他在大街上流浪,是我发现了他,他现在是我的责任,至于布鲁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不论是对他还是对于布鲁斯,再者我征求过当事人的意见,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是蝙蝠侠那一边的?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我捡到一只罗宾还拒绝还给蝙蝠侠,”克拉克说着话,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一个完美的方案,来回答莱克斯刚刚的问题,他怎么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藏好一只罗宾鸟。

“拙略的激将法,我从来不和任何人站一边,我只站在我自己那一边,并且,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管管你崇高的控制欲,这个世界上没人是的你的责任,你甚至都不是个地球生物,我不是他当然也不是,我实在不能苟同你对于同意这两个字的理解,同意至少要建立在他是个精神正常成人的基础上,而不是你怀里这个从年龄到精神状态我不觉得他有任何一项可以算的上及格,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想把他藏在哪?来躲避你那位几乎无所不知的朋友?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监控确实无处不在,所以英雄都是变态控制狂吗?”即使莱克斯嘴上这么说这,语气里也听不出起伏,就像是他一贯陈述的语气,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克拉克还是接着开口:“布鲁斯只是和你一样不喜欢让事情超出他所控制的范围,然后下星期布鲁斯要来星球日报谈论收购,显然他给出我的老板一个不能轻易拒绝的价格。”

“拙略的激将法,不过行之有效,告诉你亲爱的朋友,别把他肮脏的爪子伸进我的盘子里,星球日报是我看中的餐后甜点,不是他美味大餐,然后明天中午之前你隔壁的那位令人尊敬的老妇人就会给你挪出个位置,你大可以把你手里的麻烦安置在那。”或许是怀里孩子给克拉克产生的错觉,他有似乎看见了那个既不疯癫也不邪恶只是带点孩子气的莱克斯。

就像是多少年前的最美好的曾经,但那只是曾经,天知道克拉克有多想哪怕多一秒再看看那个肖似过去的莱克斯但现实还是让克拉克接着开了口:“我的隔壁?我以为你会给我给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的房子?等着你的好同事来追踪你的课余生活?别说蝙蝠侠没有监控你的习惯,老实说,我相信如果他可以他会监控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所幸他并不行,老实说你们让一个老以为自己可以成神的疯子当你们的副主席的行为,快比我想请小丑成为lexcorp的产品顾问一样荒唐可笑,所以,小镇男孩,我不会提供任何可以让那个疯子找上我的东西给你,所以是的就在你的隔壁,我相信你怀里的麻烦也会喜欢那间屋子。”莱克斯的双手交织安放在他的腿上。

克拉克不知道这是因为氪石还是因为别的任何东西,克拉克光从这一副静止的画面尝到情色的味道,但是就像是那个虚假的幻觉,克拉克依旧张开嘴说着他根本没在思考的问题:“那位太太会怎么样?”

“她会在大都会最好的养老院呆到死为止,老实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大概就是租了你隔壁的屋子,然后你只在关心这个?我以为你至少会问为什么。”莱克斯的手离开了他腿,最终悬在搭在他的嘴唇边,氪石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像是一场调情。

克拉克这么想着却说着和调情无关的废话:“就算我问你也并不一定告诉我,那我为什么还要问?再者你喜欢看见我和布鲁斯决裂,或许一开始这个孩子只是布鲁斯的麻烦,而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是我的麻烦,而这个麻烦不止会让我和他分道扬镳,这是足够让他给我搭好一座氪石棺材,然后把再把我活着扔进去关到这个世界末日,而你希望超人和蝙蝠侠决裂,但你从来不希望克拉克·肯特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所以你不会让布鲁斯有机会这么做,那么我也没必要知道为什么我家隔壁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不要天真到告诉你心爱的蝙蝠侠,你偷走了他的小鸟,而这小鸟自己不送上门去,那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本该死去的儿子,正躲在他唯一最好朋友家隔壁,而明天我会接走康纳,你也别再和我说什么你会照顾好康纳的鬼话,一只罗宾鸟就能让康纳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两只会要了他的命,再说我也不希望蝙蝠侠有任何理由来追杀我的儿子我最棒的杰作,”莱克斯说着话终于从那张克拉克最喜欢的椅子上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扣上了西装上解开的扣子,一幅就要离开的样子。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克拉克下意识抱住怀里的孩子,“只要你还要藏着他一天,那么每天都不会是个好日子,那么最后的忠告,告诉蝙蝠侠实话,但是只说不重要的那一半,比如明天你和他可以谈论一下,给你母亲送什么圣诞礼物更合适这类无伤大雅的话题和星球日报是我的这一点。”嘴上说着,莱克斯随意的从柜子里抽出那个包装相当喜庆的包裹。

“星球日报是谁的并不重要,因为新闻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再说这是商场店员的推荐,今年最新款,羊绒质地。”克拉克结结巴巴从自己氪星大脑里挤出一点关于这个礼物的一切,最后只剩下这几个零星的词语,全然体现不出当时那位销售小姐的说辞的一半风貌。

“高尚的发言,我当然不会左右新闻,我会干脆让它成为不了新闻,而且我一直以为只有小孩子和没有脑子的人才会相信导购小姐,而你,大大的丰富了我的眼界,顺带我的表扬我的员工就算你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她也依旧卖出一条连过时这两个字都算是对它赞美的圣诞围巾,没人会选择带着一条绣满驯鹿的大红围巾出门,小镇男孩,玛莎是一位有正常品味的中年母亲,虽然她爱他儿子送给她的任何一样的东西,但同样她也有权利获得一些有着正常品味的礼物,介于她已经这是她收到的第几条和这个差不多的圣诞围巾?”莱克斯说话永远像是在嘲讽,而他在嘲讽的时候,老天保佑希望没人可以见识到。

“这是第三条。”该死的氪星记忆,克拉克能轻而易举的从大脑深处回忆起每一次,现在克拉克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按玛莎的标准,这条围巾也足够算上不及格的礼物,即使这份礼物是克拉克送的也一样。

“我并不在意你到底给你亲爱的母亲买过几条围巾,我只是告诉你,你有很多可以和蝙蝠侠分享的话题,既然你觉得它并不适合送人,而你肯定不会留下任何可能的购物凭证,那这条围巾算是我给你走特别通道,vip待遇退货,东西我拿走,钱明天就会退到你卡上,剩下的就只能祝你好运,克拉克·肯特。”莱克斯抓着已经被拆开一角的包装盒,在今晚头一次叫出克拉克的名字,推开门离开了。

门廊的阴影下能看见lexcorp安保隐约的身影,超人的听力也没能放过脉冲武器充能时细小的电流音,更别提那藏在最后的带着氪石的摩西,接着门又被莱克斯重重关上,就像关上和克拉克无关的另一个世界一样,但同样在关起门的瞬间,克拉克没有忽略掉那大红色的驯鹿,那条该死的羊绒围巾。

门碰上门框发出一声爆破般的闷响,但也只是让克拉克怀里的孩子眼睛微微睁开须臾,又再一次紧紧阖上,就像是这个世界没什么比睡眠对他更重要的事,又或者是手无寸铁的他只能靠睡眠对抗整个世界。

克拉克想过要不要剥掉这个孩子身上的制服,并不是因为气味或是别的什么,克拉克只是头一次觉得罗宾的制服如此的碍眼,可最后克拉克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躺在他双臂里的孩子送进他自己的那张并不怎么高级但却还算舒服的床上。

就像克拉克没法毁掉少年的噩梦一样,克拉克也没法脱掉少年的衣服,虽然他除了这件衣服已经一无所有,克拉克现在才有空看看那孩子身上还剩下什么,除了那块已经被销毁的氪石,就只剩下这一身并不能保护他的制服和空空如也的腰带。

直到此刻,克拉克才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为什么联盟的其他人拒绝让这些孩子进入联盟,他们只是个孩子,克拉克抱着头,他们不应该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自己,他们本身还需要保护。

“克拉克?你有事吗?我想我才刚刚碰到孤独堡垒的大门,你不是要告诉我让我掉头回去吧?”康纳的声音里透着怀疑和不确信,如果说整个联盟评选最差父亲,那么克拉克·超人·肯特一定高高挂在第二名的位置,克拉克这么想着干巴巴的从嘴巴里挤出一句废话:“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我们不会碰你基地里的东西,我们只是想要找点资料。”康纳的谎言一直糟糕的和克拉克一模一样,以至于糟糕到克拉克都不忍心揭穿的地步,蝙蝠侠的电脑里有着全部他们可能用到的资料,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特地去一趟北极,可是克拉克还是只回了同样一句没有意义的:“好的,那祝你愉快。”就挂断整个通讯。

甚至克拉克都说不出为什么他会去打这个电话,或许克拉克是需要一点力量,又或许克拉克需要确定一点事,但到底克拉克什么都没干成,他最后只能穿着制服坐在罗宾身边,并不是克拉克连换一身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也许,这身衣服可以给克拉克一点勇气,说出一点安慰这个孩子的话。

比如明天会更好之类,虽然当蝙蝠侠宣布他的罗宾死了之后,这个孩子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好了。

夜晚的大都会从来都看不见一点星光,只有那永远不会停歇的人造光源,让这座城市染上不一样的颜色,而这是克拉克头一次生出或许太阳再也不会升起的错觉,当然那只是错觉,当墙上的电子钟跳到合适的数字,太阳依旧没有任何犹豫的跳出地平线。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但今天永远不会是最好的一天,克拉克一夜未眠,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孩子占据了这个公寓的唯一一张床,也不是因为超人不需要睡眠,而是罗宾在熟睡是发出的无意识的低声尖叫。

说是尖叫,只是因为对于一个几乎不会发出声音的人而言,那种音量就已经算的上是尖叫,但本质上,那声音还比不上一只猫半夜里发出的噪声要大,可这声音更令人绝望,就像是能渗入灵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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