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郭06

难得支持一下国产剧集,讲真中国能拍出这种兄弟情真的是不容易,原著向ooc,不定时更新。还是那句随缘吧我是对lof的屏蔽没脾气了。















可这猫妖成了精,那就是天下最聪明的物种,大庆能看不出来这特调处里到底谁当家,再说气着斩魂使大人,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赵云澜,又是何苦呢,大庆慢条斯理发完微博仰着头猫眼里一片真诚说:“沈老师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况且我也跑了一天,连碗猫粮都没吃上热乎的,老赵你不要休息,愿意去医院呆着,那我们也得歇着了,况且也是沈老师说的,这事急不得再说了,小郭那有老楚看着,怎么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今天拆还是明天拆能有多大区别,再说那地正午日头最好的时候都是阴气森森,半夜动工,更是鬼影重重的,赵处就算你不考虑我们加班费,也得考虑人家普通工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再说赵处你那一地尸骸就是林静再厉害也不可能悉数处理了,那一地死尸再漏个一具两具出来,别再给人家普通工程队吓出个好歹来,登个报纸头条,无良政府机关为何频频超时加班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然后你赵处长可就长脸了,只是我们处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不应该说能算作人的连你在内一共就三,你是打算自己背这个锅呢,还是打算让我们处唯一的官二代,关系户去给您老背这个黑锅,还是干脆让假和尚背黑锅,等着宗教协会找你麻烦吧。”

万年老猫成了精,自然不会怕自己那欺软怕硬的主子,再说,现在赵云澜怎么都是个不算年轻的人类,在这么干下去,案子还没结束龙城医院就得向他敞开怀抱,“但这事真不能等。”赵云澜不死心的开口,“明天再说。”这是沈巍,“我去,我去,沈老师你也别恼了这事确实不能拖,我去换林静下班顺带找联系工程队明天进场,记得我要吃最新出的进口罐头,最贵的那种,全部口味。”这是说完话就摇身变成一清秀少年的大庆。

“罐头罐头,我这些年是怎么就饿着你了,你满脑子就剩罐头了,去吧去吧,我肯定不会忘的,你一回家就能在你窝里看见一座罐头山,够你吃一个月的,别废话了快去吧,那沈老师我们也就别吃食堂了,趁着天没黑去宠物商店一趟呗?”赵云澜是看着大庆掐了法诀就消失在当场,也就不客气依在身后沈老师怀里。

“先吃饭。”沈巍虽喜欢自己送上门的赵令主,到底还是记得重点。“别啊,万一他回来没看见罐头一发火,那我们家可就真得换装潢了,再说我刚吃了点心,真不饿。”赵云澜存的是浑水摸鱼的心思,新办公楼地方什么都不错,闹中取静,但就是周围连一个宠物店都没有,最近的一家都快到赵云澜的家附近,正好路上赵云澜能再研究研究那个养尸地。

“你不饿我饿了,宠物店八点才关门,时间足够,先去吃饭,天大的事吃完饭再说,赵处要是干脆打算再去医院吃一顿钡餐,我也没意见。”沈巍嘴上说是没意见,手上去没停着,拦着赵云澜的腰大步离了特调处。“沈老师,你好赖让我再和汪徵说一句话,我还想指着她给我查个东西。”赵云澜明白说不过沈巍,怎么也得把工作安排下去。

“鬼也要休息的,小心地府找你啰嗦,说你劳役鬼灵,再说吃个饭耽误不了什么,小郭有楚恕之的法器护着,那领头的小鬼在被我装在魂瓶里,今天离了你,我也抽空看了眼这龙城的风水气象,还是老样子,除了那一地的尸骸,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费神操心?”出了特调处,沈巍搭在赵云澜腰身上的手化搂为牵,悄无声息钩上赵云澜的手。

“本来也没什么事,倒是临了大庆说起了一另茬,我有点担心这孤儿院的案子没我们一开始寻思的那么简单。”赵云澜说是这么说,但走却还是走向周边一风评不错的馆子,怎么他也当真不会舍得沈巍为他操这个神。“有什么简单不简单,不管你们看出什么,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万死不足惜,没什么好值得你费神。”沈巍说的是简单,赵云澜到底在这人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心里明白就算是找到真凶,断断也不是一句万死不足惜能结案的。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这新轮回初定,没了四圣器,也没了什么镇魂令,你本可放手这世间,但你却是想让这特调处留下司监守轮回之职,留下特调处,你就得受着这人间的规矩束着,你就得尊这凡人的手段,那就算是知道作恶者何人,你依旧是蹩手蹩脚定不得案,但你别忘了,你是赵云澜,你也是昆仑,我是沈巍,也是大不敬之地出来的鬼王,这天下间你想干什么,你大可干去,你若是不敢干的,那我来替你干,不管这是人还是鬼干的,我保证他都叨扰不了你几日。”沈巍的话里没有半点杀气,甚至连那句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叨扰不了几日也不过是风淡云轻的一字带过。

赵云澜却生生听出那一世的爱恋,上次沈巍这么信誓旦旦的对他说这般话的时候,是他替他担起这万年的轮回,在上次听,是沈巍剖心剜血要用那最干净的一点血护着他,沈巍当真是把他这一辈子能给的都给了昆仑,这份爱让他赵云澜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我不配都不能生出也不敢生出,那才是对沈巍最大的侮辱,才真是污了他这近万年的痴守:“你是不是傻子,我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我都敢和斩魂使拉着手压马路,这天上地下还有什么是我赵云澜不敢干的,我不过是觉得麻烦,况且,最近我还打算带你出国度假去呢,要不是出这档子事,我们都该在斐济的岛上看日出。”

“龙城的太阳就很好看,还有你当真打算下半年带着大庆光吃食堂?今天就吃这家?”沈巍全然不在意点破赵处长的财务窘境,还指指面前这家没有门头的小店,“对对,就这家店,我可告诉你这老板煮的卤味可是一绝,我们处能吃的都喜欢这个手艺。”赵云澜那句能吃的还没说完,就隐约看见一个明显不能吃的坐在角落里的位置,面前端端正正码着几个碟子,碟子里也装着的是全熟的卤味,不是什么三分熟的宫保鸡丁。

“沈老师,你说僵尸要是吃了熟食会怎么样?”赵云澜见沈巍在那研究菜板,没看见角落里的楚恕之,就下手扯扯沈老师一身笔挺的西装示意他看看那桌,“熟食,不会怎么样,只不过没有血气的吃食对僵尸味同嚼蜡,吃和不吃没什么区别,何苦难为自己。”起先沈巍以为赵云澜扯他不过是想告诉他他想吃点什么,让他出去买。

可顺着赵云澜拉扯的力度,沈巍也瞧见端坐在桌前的尸王,自然也就瞧见尸王那张小桌上的两幅碗筷:“他肯定是陪着小郭来的,你看他对面不是还有一副碗筷吗?”“但是那他自己面前那一副算怎么回事?”赵云澜是人中龙凤通透的很,干的又是差不多刑警的活,自然更是心细如尘,楚恕之什么人物,能在意别人的眼光,世人于他不过是粪土,他能为了在意别人的目光在自己面前摆一幅自己根本不会碰的碗筷?再说,能和楚恕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也就只剩一个郭长城,这点赵云澜也不知道是该夸郭长城胆子大了,还是表扬楚恕之热心帮助同事,郭长城刚进特调处那会见谁吃饭都要晕,最后愣生生被楚恕之一口一块一分熟的牛排治好了。

虽然赵云澜觉得只是当时尸王实在闲的发慌,否则,他在特调处那么多年,除开逢年过节意思一下,其他时候几乎是滴水不沾,可偏偏郭长城来的那几个月,愣是叫了几个月带着血丝的外卖,还非要当着郭长城的面吃,自此以后,小郭吃吃嘛嘛香,赵云澜估计就算让他端碗饭去挺尸房估计他都吃的挺香的,毕竟尸体和尸王也没什么区别。

原本赵云澜虽好奇也不会特地凑上去,毕竟还有小郭在,万一自己再一个控制不住动手揍了尸王,郭长城一时心软就把自己打包卖个尸王怎么办,赵云澜都要跟着沈巍走去这家店另一个拐角,结果却看见楚恕之既没有小郭在面前,也没旁人催他,他却当真动了筷子,赵云澜见了这一特调处奇景,还能不生生扭了自己的步子,拽着沈老师一屁股坐在楚恕之面前,像是想要欣赏尸王还算优雅的吃相。

“赵处,沈老师。”赵云澜早说过,楚恕之是能在意旁人的主?就算是他赵云澜杵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换来一声招呼,天知道这千年的尸王是发了什么疯,“老楚,这家卤味好吃吗?”赵云澜是真心实意想知道楚恕之对这家店的评价,而楚恕之也是一心一意都扑在面前的吃食上半点不想理会赵云澜:“好不好吃,赵处不都来吃了,你现在问我又有什么用。”

“不就好奇,大家都是同事,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个,要是知道你喜欢这种,我怎么也得再找个师傅单独给你做卤味啊。”赵云澜是出了名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算楚恕之重物把他气的不轻,下午赵云澜照旧能和楚恕之白话上几十个来回,“我喜欢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倒是赵处,美人在侧,你和我在这瞎白话有意思吗,再说赵处,你不就想要知道我在干什么,再过个几分钟你就明白了。”

“小郭又在做好人好事?那也不能委屈老楚你坐着吃这个,等他出来,我就好好说说他,不过倒是老楚,你这是都好了?日头还没下去,这你还敢出门?”赵云澜撑着头,招呼着服务员把楚恕之小小的桌子挤个满满当当,空出一只手也不老实在沈老师的手心里写写画画,像是在说什么,又像是在调情。

“倒是赵处,你和沈老师当真要调情,那也得看看地方,这餐馆里怎么都是公共场合。”楚恕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云澜和沈巍在桌上纠缠不休的手,“老楚,这是你没有情趣了,收拾孤儿院这个烂摊子,我都加了一宿的班,今早沈老师还有课,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我这都大半年没见上沈巍,你就不能当没看见吗?不能小郭不陪你吃饭,你就见不得别人一起吃饭吧。”赵云澜说起情话当真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他赵云澜是不在乎,到底沈老师是个皮薄的,在床上再如何,在外面沈巍还真做不到充耳不闻的地步,耳朵也是因为这话爬满红晕:“云澜,吃饭。”

“沈老师你怎么不让他接着说,我们赵处长别的本事没有,可这说情话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你要是想听,他能给你说上三天三夜一句不带重样的漂亮话,正好现在有空,你倒是不如试试。”楚恕之倒是难得生出几分调笑的意味,不过赵云澜会说话,可不是他楚恕之胡乱编的,这是他大前年,还是前年追的一姑娘使出的本事,半个月里足足发了几千条短信,那个时候刚好也没案子,整个特调处都得带着耳塞上班才能还个清静,最后又是花钱又是巧遇再加上这从不间断的短信赵云澜才追到那姑娘,可惜那时候赵处估计是真没想过自己可能爱的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而是俊俏的小伙,到后来自然是没有成,谈了也不过一个月,姑娘就另寻新欢。

赵云澜还是那个赵云澜,特调处也还是那个特调处,楚恕之倒也在闲得发慌的时节里和特调处里精怪妖魔讨论过赵云澜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林静猜肯定得是个大胸,祝红心里有个念想不说话,大庆倒是觉得不管是人是鬼能管住他的估计都行,楚恕之倒觉得赵云澜大概在找个什么人,找个他一直挂念着的人,不过镇魂令主都看不到自己前世今生,所以赵云澜也不知道自己找的是谁。

“我倒真不知道我的形象在下属面前怎么高大,可惜我又不是话唠,我哪能说那么久,最多也就和沈老师说个一天一夜也就能说完,沈老师,我倒是觉得老楚的提议不错,要不晚上我们就回家试试?”赵云澜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有的是话要说给沈巍听,给他说完他不知道的几十年,说尽这人世间的一切,即使可能沈巍知道的比他自己知道都清楚,那一柜子的绝望他赵云澜还记着呢,那千百年的追逐。

“别胡闹,云澜,倒是这都过了快一刻钟,小郭怎么现在还没出来?”注意时间的沈巍捏住赵云澜的手示意他关注重点,“他要是没出来,只能说明这家老板到还有点良心。”楚恕之的话还没说完,郭长城就被一穿着泛白厨师服的中年人从那上菜的帘子后面赶了出来,“看来这老板到底还是个没有心肝的。”赵云澜稍掸上一眼就看出那男人身上功德黑的多红的少,多半是犯了什么于天理不容的大错,只是不知道这厨子到底干了什么。

“你小子什么人,我指望你和我说什么呢,就那个女人生的病秧子,我都交给政府了,你还在我面前啰嗦什么,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小孩,也不知道是她是她妈和那个男人生的,反正她妈不要,赖在我头上算什么,我也不会养的,现在要死要活都是政府的事,我看你年纪轻轻,也是个公务员,你自己不处理来我面前啰嗦什么,快走快走,别以为是公务员也了不起,你要是再来,小心我直接找你们领导投诉。”郭长城本就是个胆小怯懦的性子,寻常时连和人正常说话都跌跌爬爬,更何况和人吵架,他嘴里虽然说着话,可自然争不过这市井里做买卖讨生活的人,眼瞧着郭长城就被那厨子推推搡搡左脚绊右脚就要倒在大门外。

赵云澜还没出声就被沈巍按在座位上,示意他楚恕之的去向,“他就告诉你,被你抛弃的孩子死了,这是我们的职责,至于你信不信这是你孩子,还是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那这是你的事,只是要是你再动他一下,我可就算你袭警,我看你这店也就别开了。”楚恕之嗓音低沉粗粝本就像是死人开口,又难得舍得开口说这么长一段话,再加之楚恕之这面相上天生带着的煞气,唬得那男人半晌不敢多说一个字,只得挥手:“公务员了不起,快走。”然后那男人就像是见着鬼一样慌忙退回了后厨,那馆子里的顾客倒像是浑然不知这一段争吵,各顾各的埋头苦吃,不发一言。

“嘿,原来是生而不养,难怪这身上黑的发亮,就算是有再多的功德,估计这辈子人算是做到头了,也不知道下辈子是投个畜生道还是干脆被困在地府不得轮回,算了沈老师这饭我看我们当真是吃不上,走吧,去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也别老楚一个不顺心,真把小鬼丢在这家里,那这老板当真是明天就得去买棺材了。”瞧完这场闹剧,赵云澜心里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探过头有意贴着沈巍耳廓,这话又说的极轻,当真是旁人半点都听不得去。

“你倒是个会操心的,拿了这包子,你先垫点,不行我回家给你弄点粥喝喝。”沈巍就算是再想让赵云澜吃完这顿饭,那也得看赵云澜有没有心思吃,怕是饭没吃完,大概心思早就飞到门口站着的两位身上,门口的楚恕之护着郭长城不得已半个身子落在这夏日余晖里,炎炎大日让楚恕之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站稳的郭长城抬头看见那太阳底下的楚恕之,就像见着鬼一样,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一把粉色的遮阳伞撑在楚恕之头上。

“所以,你两病号不好好休息,怎么到统统跑出来,别和我说你两刚好想吃卤煮,然后顺带办个案子,这搞得跟我虐待下属一样,说吧,小郭,你和你楚哥跟这干什么呢?说的人家老板都要找我投诉了。”赵云澜嘴里吃着包子,手上指使着斩魂使大人去隔壁小店买水,他自己先问问这两倒霉孩子的话。

“赵处,你这不是都看见了吗,还要我说什么?这男的于功德有损,生而不养,还做这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倒是赵处你说那小鬼若是脱困,他还能活过几日?”回话的是楚恕之,他大半个身子躲在伞下声音不阴不阳,听不出喜怒,郭长城费力撑着伞为得是把楚恕之整个拢在那一把伞下,一时间也没在意楚恕之到底在和赵云澜说什么。

“哎呦喂,这是我们特调处威风赫赫的楚恕之说出来的话吗?你那次在意过这天理公道,你不是自认自己就是公道吗?他能活几日是几日,只要你带着小郭手里的魂瓶离他远点就行,你们想安抚小鬼是没错,但好赖也得在意点方式方法,说的就是你小郭,别给这中二病打伞,他是没手还是手断了,显晒他自己不会打伞啊,你这么伺候他。”赵云澜当年还替郭部长怒其不争,现在轮到自己,赵云澜是恨不得把伞丢在那一脸大爷样的楚恕之面前。

“赵处我不碍事的,楚哥现在身体不好,我也帮不到他其他忙,还得让他帮忙才能找到那些小鬼的家属,他还好心陪我一起来,我给他打个伞也是应该的。”郭长城虽然到现在面对领导还是说不出一句周全话,到底是楚恕之在跟前,颠来倒去也算是把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个明白。虽说对于郭长城,赵云澜是有心托付给楚恕之,但郭长城这种视他如洪水猛兽的,却对身边尸王依赖有加的行径还是一阵恼火。

赵云澜倒是刚想开口,手里却被塞了瓶开了封的矿泉水,沈巍温热的手心压着他的肩膀:“赵处喝口水吧,别噎着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回特调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回处里,你们既然不需要休息,那就别休息了,把这两天欠我的工作报告给我交出来吧。”沈巍这么一说,赵云澜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作不得,况且本来赵云澜也没真生气,第一他们也确实没做错,郭长城本就是镇魂灯灯芯又是修的功德大道,再加上先前他自己也听见楚恕之说的那一番大道理,现在守着孤儿院的林静又是个半吊子,楚恕之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自然求之不得,那他们这个点出门安抚那一众小鬼倒也正常。

“好的没问题赵处,那能让楚哥先回去吗?我回去就把报告写给你。”郭长城倒是到现在都没忘记要把楚恕之从这事里摘出去,“我说不行,他不是觉得自己刀枪不入,移山倒海无所不能吗,回什么家,走回特调处去。”赵云澜看着郭长城撑着伞护着楚恕之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楚哥。”“你对不起他个屁。”赵云澜想是这么说,奈何沈巍拉着他示意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赵云澜才闭着嘴,看着郭长城一路伺候皇帝的的伺候法,就差没把楚恕之背在背上给背回特调处,虽然他是小心翼翼的把楚恕之搀回去:“现在说吧,你们怎么把那几个小鬼给我带出来的?强把地缚灵给弄出来,你们也不怕伤了这几个小鬼的根基,让他们进不了轮回。”说着赵云澜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一双长腿自然而然搭上办公桌,沈巍也自觉找个位置坐下不再插话。

“赵处,我们没有,我们。“郭长城倒是回答的迅速,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恕之一把抓着推在身后:“赵处你这和我装傻可就没意思了,一个当能让我上一次就该知足了,林静的小把戏在我这也就能用一次,我又不是这只呆鹅,况且我这都去了一趟孤儿院,林静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可全都告诉我了,赵处我得说你还是太过小心,这区区一个养尸地还难为不了我,这种下三滥的路数,我连听都懒得听,他的风水局是为了困住这些小鬼给他聚阴气,我就给他这局子困不住的阴气,这局困不住那么多阴气,自然不就破了,我只当是多厉害的前辈高人做的局连我都看不出,到头来只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楚恕之说着话就拉着一边傻站着的郭长城坐下,还顺带把赵云澜贴在他身上的林静牌鳞片窃听器丢回桌上。

楚恕之接着开口:“此人,改风水地气半点没有学会,只是平白寻得一处地眼,他又光明白怎么靠虐杀幼童来生阴气,可他哪知道,这小鬼生阴气是不假,一旦处理不善,变成真冤魂厉鬼,那生出的可就是戾气,这戾气入体就连我也没法轻易化去,所以这风水局被弃于此地,怕是那设局的下三流也化不掉斩魂使大人手上那只小鬼生的戾气,加之那小鬼执念颇重,带的群鬼不安,还因为阴气聚了一众阴魂游鬼,若是这局破了,那便是百鬼冲城,首当其冲要死的就是这布阵的人。”

赵云澜听的是一幅津津有味,逻辑上他也觉得楚恕之说的倒是没错,可若要使说直觉,那赵云澜总觉得楚恕之少说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才是他破阵的关键,可直觉只是直觉,赵云澜曾经直觉上还觉得他能打的过沈老师呢,现在呢?所以男人的直觉就是那回事,瞎想想也就算了,赵云澜也就没说话,由着楚恕之接着往下讲。

“既然明白自己能力不足,控制不住,怕是这阵起不过半年就煞气入体,只能草草离了阵式,平日靠着稚童的阳气镇着风水局,虽不能算是生可到底也算不得是死,但昨日这孤儿院搬家,院里没了这阳气镇着风水局,我们又恰巧挖出了这小鬼的尸身出来,这尸身一出,那人身上附着的煞气就如江河入海,侵入四肢百骸,那这设局的人焉有还活着的道理,怕是瞬间就没了气息,没了这人,这风水局自然也就没人主持,那小鬼虽是执念通神,到底是灵智未开,只能凭那一点执念为生成不得大气,白日里孤儿院里阳气重,设局的人又有心闭阵,我看不出来也属平常,至于这破阵,斩魂使使得一手好神通,带走了阵眼,剩下的都是些空有执念的小鬼,赵处你又和假和尚念了一夜往生咒,多少散了那周围依附在孤儿院的野鬼,只剩下那操场上二十一具尸骸所化地缚灵,可失了阵眼,他们就算是又千般执念,现在他们半点也施展不出来,刚好让我破了此阵,这阵里二十一只小鬼,也悉数被我收在魂瓶里静等完成大愿再入轮回,魂瓶在这,请赵处过目。”楚恕之说的轻巧,可其中凶险郭长城不知,赵云澜又怎能不明白,本身楚恕之就是损了半数的修为还强破了这阵,现在还能陪着郭长城走街串巷的完成这些小鬼的执念,已经足以见得楚恕之修为确实是这世间一等一的。

“哎。”可除了个哎,一时间赵云澜也是到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伸手接过那挤得满满当当的魂瓶,看着瓶子里不是闪过的幼童面孔,赵云澜垂眼沉思片刻方才再开口:“我看你倒是精神的很,不过老楚你下次要干什么,请劳烦务必和我这个上司说一声,这特调处自我上任以来还没家属领过工伤的钱,你又没有家属,就更别费这个劲了,不过你这此做的到真是不错,破风水局,点化百鬼,这到也是一份莫大功德,这个月我做主,给你的奖金翻倍,可你还有什么没和我说的,现在赶紧给我说出来,否则下次等我再从别人嘴里知道,我可扣的不是你一两个月工资的事了。”

“我还能有什么瞒着赵处的,就算我瞒的过你赵云澜,可昆仑山圣还能有什么看不透的,再说沈老师不也坐着吗,你倒是让他说说,我说的那点不清楚那点还有隐瞒,我知道都和你说清楚讲明白了,你交代的事我心里自然也有数,不会超得过这时间限,你也别皱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没落魄到让人可怜的地步,这种骗人的下作营生我还是做不出的,这么多年赵处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僵尸的好处就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任何谎话,楚恕之当然没说实话,倒也不是话到嘴边留半分,尸王这辈子可没学过什么客套礼仪,不过着实是这事,不值当和他赵云澜说。

无非是这尸修不凑巧是他楚恕之的熟人而已,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师门不幸也好,宿仇也罢,这都是他楚恕之的事,就和楚恕之把那法器给郭长城一样,这都是他自己的事,不挨着赵云澜特调处什么,况且就楚恕之对他这师伯的了解,就算是赵云澜知道是他干的,也拿他没有半点法子,楼不会是他建的,但绝对是他建议选的地方,这孤儿院院长也绝不会是他挑的,可他有的是本事说服任何一个凡人去干他想让他们干的事,无他手段,人性尔。

只要这世间有生死这一说,那楚恕之这师伯就总能说动不相干的人为他生为他死,在孤儿院里,楚恕之就研究过祝红要交给赵云澜的报告,孤儿寡母,儿子又有先天疾病,那男人根本不用开口许诺,只要分出一点尸气,让那儿子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就足够那可怜母亲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只求她自己可怜的儿子多活一日算一日,而这男人却占着好处半点不付代价,天道功德也算不得他头上,你们凡人喜欢虐杀,那是凡人的功德,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清清白白一介尸修,当年他不也用的这么一招借着不相干凡人的手活活弄死自己的师弟,只为的是他师弟身上藏着的师门秘法。

如若不是楚恕之对生修尸道一途颇有心得,那他那倒霉师傅当真是连酆都都瞧不见,就散在这天下间,楚恕之于他本就是死仇,只是楚恕之一直寻不得他,再加上有带上功德枷,空耗了这百年岁月,他那便宜师傅也不知道轮回了几何,接着又是世界初定,楚恕之才得了自由倒也没那心思舍命寻他这师伯,生生死死,是天命又不是天命,若是你有本事自能说出我命不由人,可若是你没这般本领却还妄论生死非命数,那就真是蚍蜉撼树荒唐可笑,等楚恕之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他便宜师傅的命,如今这便宜师伯兜兜转转又犯在他楚恕之手里哪也是他的命。

这些话和赵云澜说又有什么意思,无非是赵云澜不顾天道强行斩了这道人,或是什么都不做,毕竟他可没叫人犯罪,他不过是给人指明了一条死路。“当真没有?那你到和我说说,这阵,一个孤儿院院长是怎么能布下的?”尸王确实是一贯面无表情,但中二病尸王也不会为这不相干的人说这么一长串话,能让楚恕之开口说话,无非是楚恕之想骗人或是楚恕之有事想瞒着人,除了这两个赵云澜实在想不出第三个可能。

“不过是从什么不相干的地方得了这个法子,以为自己能修成不死不灭之身的荒唐凡人而已,现在那凡人定是死了,再说什么天理公道这些,小鬼们可是半点听不入耳,就算是让他们在十殿阎罗面前生啖了那始作俑者,也不过是让酆都多了些孤魂厉鬼,增加些变数外,还能有什么用,除了想辙让这些小鬼轮回以外,我倒是不知道赵处,你难不成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楚恕之倒是真的不怕赵云澜问,就算楚恕之不替他那师伯掩盖,赵云澜照样也查不出什么端倪,普通人人若是一门心思扑在一件事上,这件事自是要比别的事做的要好上那么几分,若是天资聪颖的人一心一意只做一件事,那就盘古三皇再临也瞧不出半分端倪,鬼面万年谋划为的是颠覆这日月天地,昆仑尚不能知其计谋全部。

何况小小的尸修只是为了求一个长生?他师傅当年活着的时候就说过:“他这师哥,十分的天赋有半分用在修道上,早就勘破大道成不修不灭之所在,奈何人这一聪明就自然想的出许多别的东西,总觉得自己走的一定是捷径,殊不知,修行一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天道那容的下半点投机取巧,自然他师哥的修为是一塌糊涂,早早被被逐出师门,靠着点小聪明苟活于世。”

“后来也不知道学了什么歪理学说,靠着一张巧嘴说动了当世的君王,屠了周边大大小小几十个附属小国,给他建了个养尸地,来求个于天地同寿,本来他那师哥靠着尸山血海堆出来的怨气,也证了这尸王一道,可天道无情,这般邪术修来的修为终是招来雷霆,证了尸王道的当天,他这师哥被从天降下九霄雷霆毁了根基,此生注定和大道无缘,而那倒霉的君主因善动兵戈,掏空了国力,导致民不聊生,最后被底下臣子篡了位,活活剐了挂在城门上,这王朝也就草草消失。“楚恕之还记得他师傅说这话的意思不外乎,以后若是见着这师伯,绕着点走,防止他又想出什么坏点子,可楚恕之怎么也没想到,嘴上说的那么好的人,自己却蠢的让人进了家门养伤。

这除了命,楚恕之还能说什么。“老楚,你最近真是长本事了啊,这胡搅蛮缠的说法你这是跟谁学的?你是当真觉得光凭看书,就能犯下这种案子吗?还有沈老师你倒是评评理,我说老楚有错吗?”赵云澜光听那一句罪首已死,就明白楚恕之没打算和他说什么实话,要是随便捡本书就能修尸道,就能狠下心以稚童为基础建阵,那这天下早是尸修们的天下,那还会千百年只出了这么一个楚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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