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坎达上

一个有关瓦坎达兄妹的故事,可能会ooc。



















瓦坎达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夕阳,这是一位愚蠢父亲对他儿子撒过最糟糕的谎言,不仅仅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活到带儿子回归故里的那一天,更是因为瓦坎达的夕阳和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夕阳没有什么两样,就像是人总会死一样,太阳也总会落下,所以到死,艾瑞克也没明白他的父亲和他血缘上的堂哥,那一副瓦坎达能看见世界上最美夕阳的表情是因为什么,这就只是个夕阳而已。

死之前的艾瑞克没有明白,活回来的艾瑞克还是不明白,艾瑞克再一次发现他还活着这件事的时候,那又是一个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仔仔细细的撒满艾瑞克全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夕阳,与艾瑞克在这个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看见的夕阳没有半点不同,所以到底有什么值得他那愚蠢的父亲一直惦记着。

“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风景。”我不喜欢这几个字将要离开嘴边,可艾瑞克却选择牢牢闭上嘴,虽然这里的夕阳普通到令人发指,可也总比暗无天日的振金地牢强,毕竟现在和他说话的人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而他艾瑞克·基尔蒙格很不凑巧的是一名篡位者,一名快要成功的篡位者,却功败垂成的小丑。

一个连死亡都不配拥有的小丑,给自己找到一个准确定位让艾瑞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不算是高兴的弧度:“所以,尊敬的国王,你是为了彰显你的宽宏大量和你父亲绝不相同才救回了我,还是你只是希望接着羞辱我才救活我?”

“因为我不能把一个活人扔下海,那是谋杀。”特查拉的声音穿透空间一点点固执的飘进艾瑞克的耳朵里,“我可不相信你们那个小玩意能有这样的功效,甚至可以治好被捅穿的心脏,而你父亲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据。”艾瑞克发誓这是他能想到最不刻薄的话,虽然理智告诉他,在任何时刻当着现任国王的面攻击一个国家前任国王是个糟糕的选择,更别提他们还是父子。

可艾瑞克还是这么说了,没有为什么,毕竟就算他再怎么讨厌振金监狱,那只要这位国王高兴他随时都能送他进去,讨好他也只不过是把这个过程延后而已,既然横竖都一样,那他又为什么要讨好他那个名义上的堂兄,瓦坎达现任的国王陛下。

“心形草没能救活你,救活你的是那套振金战衣,苏睿最自豪的设计,为了阻止瓦坎达的王死于莫名其妙的外伤。”艾瑞克几乎要为他的堂兄鼓掌,为他那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高尚的自制力,他瓦坎达的国王,在一个篡位者刚刚当面侮辱过他父亲也就是瓦坎达前国王死亡之后,居然是一本正经的解释为什么这位战犯没有死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没死成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死之前没脱下你们那身高科技战衣?所以你废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我死之前必须脱掉你们的高科技装备,来成全你是个好人是个仁慈国王的愿望,那要是这样,那你应该直接给我把枪,我会明白的你完全没必要和我说这么多,我甚至不会弄脏你昂贵的地毯。”说完长长一段话的艾瑞克意外的撇见了他名义上堂兄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双漂亮眼睛里充满着艾瑞克也说不上来的东西,可却分量十足的压在艾瑞克的胸口。

“他们教会你这个?”特查拉并没有说明白那个他是什么,可奇妙的是艾瑞克却马上听明白了:“CIA,可不止教会我这些,但显然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学生,而我唯一及格的科目只有杀人,其他总差上那么一点,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现在站在我面前说话。”

“我很抱歉让你学会这些。”艾瑞克不明白他堂兄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失败者道歉,还是为了根本与他无关的小事,瓦坎达救不了所有人,艾瑞克一直都明白的很就算是上帝也不可能救下每一个人:“就算你想证明你是个好国王,那你也完全没必要在我面表现出这令人作呕的仁慈,我也相信我说的足够清楚,不自由毋宁死。”

“我很抱歉,而且我从没打算或者是切实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想要纠正我父亲的错误。”“违背别人的意愿,本身就已经是个错误了,而一个错误纠正不了另一个错误,国王陛下,为什么不放手,这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件好事,人总会死去。”“可这从不代表死亡是件好事,况且你说的对错误纠正不了另一个错误,可我从不认为真的会有人全心全意的想要死去。”“除非他本来就是个死人。”又是那幅表情,放弃那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夕阳,艾瑞克能很轻松的看见国王陛下的面容,那幅似乎永远无所畏惧却又心怀愧疚的表情,艾瑞克很明白这句话大概是他唯一能占的便宜。

因为上一次看见这样的表情,艾瑞克被他堂兄用他的振金匕首捅了个对穿,而这一次,大概就算是死神也不可能再一次取走这条活该被葬送掉的生命,“死人可不能和我争夺王位,死人才不会和我说人权,尼贾达卡你活着,一直都活着。”特查拉说的是瓦坎达语,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却像是为了让艾瑞克听懂一样,尼贾达卡,有多少年没人叫起过的名字,这个已经被葬送在奥克兰那间小小公寓里的名字。“你在说什么?”艾瑞克相信他的笑脸完美无缺足够佐证他一个字都没听懂,也可以当做他一个字都不想听懂。

“我只是在告诉你,你活着从来不是个错误。”也许瓦坎达有一种令人变得愚蠢的魔力,盯着国王被夕阳映衬的格外威严的脸,艾瑞克几乎要打心底里相信面前站着的国王殿下说的所有一切,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稀罕杀人魔活着一样,艾瑞克想要假装不知道在他眼睛里正在聚集的液体,也想假装不知道其实他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笑意:“所以说得这么动听,那你们想要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复活我,只是想要复活我,我可不是长在你们这片伊甸园里的蠢货,我确实知道点什么,但绝对不值得你复活我,复活我只会是笔亏损的买卖,毕竟你只要挥舞你手头的资源,美国政府里就会有蜂拥而至的政客会和你们做各式各样的买卖,老实说,如果不是你们不愿意用振金换人,克劳可绝不会活这么久。”

“振金从来不是交易的筹码,同样振金也并不是为了统治世界准备的,振金是神的馈赠,它们理应被用在更合适的地方,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这一段话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都得带着那摆脱不掉的虚伪,可若是从特查拉的嘴里说出来,那这句话就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要知道上一次艾瑞克听到这么一点都不冠冕堂皇的大话还是在CIA训练课里,斯蒂夫·罗杰斯说的一场爱国主义讲座,天知道在听过那一场讲座之后,艾瑞克就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斯蒂夫·罗杰斯还要天真固执。

可现在艾瑞克总算明白为什么特查拉能和斯蒂夫达成一致,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固执善良的令人恼火:“于是你们就拥有了一座瓦坎达,你的同胞们却连饭都吃不上,省省你可笑的伪善,你和你的父亲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是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我们本就是父子,那么艾瑞克·基尔蒙格你真的认为暴力能实现你和叔叔的愿望吗?我们的同胞手持武器真的能创造出一个更好的世界吗?”艾瑞克没有那一刻觉得他名义上的亲戚如此的像是一位正真的君王。

甚至包括他的问题,暴力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这点没人比以此谋生的艾瑞克更明白,暴力只能带来更多暴力,这是CIA教会他们的第一课,摧毁一个政权的核心就是一次成功的谋杀和一场不需要目的的暴动,而搅乱一个相对安稳的社会只许要这么简单的两步,看人类的文明有多么脆弱,说到底也只有出生在瓦坎达这样的地方,才会相信他们武力可以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暴力可以改变命运的胡话。

就像是他那个天真的父亲一样,艾瑞克甚至可以保证,就算他父亲的理想得到实现,他们的同胞获得武器,那他们同胞手上的武器只会第一时间指向他们同胞自己,更何况,他父亲寻找的合伙人根本就不会让他的理想有实现的一天,没人比克劳活的更明白,振金只是钱,财富,从来不是什么能让世界变得更好的神奇金属。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即使就算不用试,艾瑞克也明白那不会成功,可说到底这个世界有没人说你必须得做正确的事,这是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人最后的愿望,那这也就是艾瑞克愿望,为了这个愿望艾瑞克值得付出一切,当然也包括他并不算宝贵的生命,可同样,艾瑞克也并未他的失败而难过。

这注定是一个不会成功的实验,只不过是失败的时间和失败的代价有所区别,不过艾瑞克不清楚的是,如果他的父亲知道他记忆里拥有最美夕阳的故乡会因为他那个愚蠢的梦想而毁于一旦,他还会不会继续下去?事到如今,艾瑞克想他的父亲大概还是会继续,就算瓦坎达真的化为废墟,他还是会坚持他所谓的理想,愚蠢的理想。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我的方法。”特查拉的眼里头一次带上一点孩童般的狡猾,“你的方法?”艾瑞克下意识觉得他大约不会喜欢这所谓的方法,但他还是选择提出问题,虽然他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你连死都没法掌控,那你就什么都掌控不了。

“我让整个世界都认识瓦坎达,一个真正的瓦坎达,我们可以做的比你想的还要好。”痴人说梦,就算特查拉眼里装着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夕阳,艾瑞克也明白这也不过是和他父亲的理想一样的东西,一个虚幻的错觉,他们的理想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不会让世界认识瓦坎达,你只能让那些投机者和亡命徒相信瓦坎达遍地是黄金,然后他们会毁掉这里所有的一切。”这是一个事实,一个就像是1+1等于二那样简单的问题,但显然他的兄弟却异想天开的以为这是个和解,艾瑞克·基尔蒙格与尼贾达卡的和解。“你在担心瓦坎达吗?”尼贾达卡早就死了,艾瑞克也活的并不长久,死人怎么还能达成和解。“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很高兴你会关心瓦坎达,所以尼贾达卡,我的兄弟,你会保护瓦坎达的对吗?保护她让她免受你所说的那些人的伤害。”可有些人总不会放弃,所以他们才是国王,而我只能是阶下囚,艾瑞克可悲的想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套说辞:“我只以为你的脑子有问题,可现在看来你的耳朵也有问题,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至于这个事实会把你的瓦坎达变成什么样,那都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如果你指望我保护这个国度,那你还不如趁早给我把枪。”

“不,你会保护瓦坎达,你必须保护她,并且用生命捍卫她。我的哥哥,瓦坎达的国王特查拉是个过分善良的好人,总觉得你是个需要保护的人,因此他在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和你说清一个简单易懂的事实,但显然你并没有听得懂事实的脑子,而我没他那么善良,所以,我也只会告诉你这个事实,不论你疯狂的脑子里想什么,也不论CIA给你下了怎么样的命令,这些都将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一公斤振金,足够让你成为瓦坎达的一员,你得用生命去捍卫你的祖国。”苏睿的话大部分没有超出过艾瑞克的预料,艾瑞克想到过苏睿说的前半段,因为他善良的堂哥不可能放任他继续为任何杀人,可后半段,艾瑞克得说实话,他从没觉得他现在还能成为什么地方的一员尤其是瓦坎达,他以为他的兄弟会把他给丢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和平的令人发指的角落,然后给施舍他一段乏味无聊的普通生活,可那怕就是这样,也足够证明他的兄弟瓦坎达的国王是个地道的好人。

“瞧瞧刚刚是谁告诉我振金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这是什么?国王的特权?那你们的作为和美国佬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出价更高而已,所以我现在是你们的奴隶了吗?你打算怎么使唤我呢小公主。”艾瑞克到希望苏睿会张牙舞爪的威胁他,而不是这样可耻的沉默着,闭着的嘴巴就像是在向艾瑞克说着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可是谁刚刚要告诉说他并不需要保护。“瓦坎达从不做交易,瓦坎达也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而我只想让我的兄弟回家。”天知道特查卡怎么能生出特查拉这样的儿子,艾瑞克不明白特查卡明明是个杀死自己兄弟都不手软的人。

“那死在奥克兰的是谁我的一个幻觉?他难道不是你父亲的兄弟吗?他难道不是瓦坎达的子民吗?可是你们让他毫无尊严的死在那间爬满臭虫的公寓,任由他在那里腐烂生蛆无人收殓,你们甚至连他葬在那里都不知道,现在你们却和我说,瓦坎达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子民?”他当然根本没有墓地,尸体在地板上呆了整整一个星期,因为死亡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黑人,而刚刚好那一片区的警察局经费吃紧,没有空再去收容一具明显就是死于黑帮仇杀的黑人尸体,无处容身的艾瑞克被迫参观了一场永生难忘的生物课。

虽然最后警察局还是迫于传染病的压力火化那具已经几乎看不出原型的尸体,同理他们也回收那间公寓,可他们并没有掏钱给别人买墓地的习惯,艾瑞克也没大到可以赚到买一块墓地的钱,于是艾瑞克把他的父亲倒进了大海,在一个和现在一样普通的夕阳下,他的父亲被送进大海,生活之于艾瑞克,永远只是那具逐渐腐烂的尸体和那那间永远逃不出的公寓,在那个心形草虚构的幻想里,艾克瑞就已经清楚明白,出不去的一直不是他的父亲,而是艾瑞克他自己,尼贾达卡早就已经和那具尸体一起死在那里。

“你把他葬在海里,就像你对你自己的安排一样,而我的父亲,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片海域,这并不是辩解也不是申诉,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告诉我什么?特查卡是一位宽宏大量的国王,即使他的兄弟背叛了他的国家,背叛了他的子民,他不得已杀了他的兄弟,而他也依旧在怀念他?但是我得说你们的怀念方式真有意思。”“他只是想要忘记,而这些海提醒他让他记起,这是并不是忏悔,这是他的惩罚。”艾瑞克说不出听见特查拉说出这番话的心情,承认一个他父亲都不敢承认的错误“别致的惩罚方式。”“活着有时候才是惩罚,毕竟就像你说的那样,人人都得死。”艾瑞克终于体会到特查拉无话可说的窘境,因为艾瑞克也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糟糕的惩罚。

“所以让我活着就是对我的惩罚?”“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这就是一个惩罚,而且我也觉得没什么比让你自己去清偿你的过错更好的惩罚。”“你是说我杀的那些人?你打算让我怎么清偿?再去杀掉更多的人来证明这些人死的是有价值的?要知道,我可只会干这个。”“我相信MIT的学生虽然没什么了不起,至少证明你不是个傻子,那你总能学会点别的什么能让你还清你罪过的方法,在这期间你可以先充当苏睿的护卫,然后苏睿会教会你需要学习的一切。”“你怎么不担心我会杀掉你的公主呢?国王陛下?”“相信我,你要是能在苏睿准备充分的状态下杀害到她,那你迟早会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我很欢迎你来试试,我的护卫。”苏睿脸上带着的是那种艾瑞克清楚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可不会这么鲁莽,那如果我是这位公主的侍卫,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自由出入你的皇宫?这是皇宫吗?还是这就是你随便一间什么房子。”“我说过了,你是自由的,我从未试图束缚你的自由,你大可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是你还有一份侍卫的工作要做,朝九晚五,相信我,我们绝不会让你加一小时的班,至于你的工资,我会让人打到你的卡上。”“你们是疯子,我要出这个国境线甚至不需要浪费一个晚上。”“你可以出去,可是然后呢?雇佣兵,我相信美国政府应该把你是个特工的消息告诉所有你曾经的同行,特工,CIA不会冒着得罪瓦坎达的风险重新招募你,同理别的国家就更不会,至于别的,就算让你去干,你还能干下去吗?好好享受你的假期,明天苏睿就要看见你站在她的实验室里。”“我可不喜欢迟到的人。”伴随着瓦坎达国王和他妹妹离开的还有朵拉护卫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闭上眼睛,星形草的力量依旧在艾瑞克的血管里流淌,让他能轻而易举的听见门外的一举一动,门口没有人,睁开眼,而这间屋子里,至少在艾瑞克的视线里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监控,门是开着的,特查拉就像是为了强调那所谓的自由特地半掩着的门。

我是自由的,我应该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个国家,然后我还应该干什么?艾瑞克盯着那扇半掩着的门,那就像是个不算甜蜜的陷阱,而我就是那站在边上的野兽,艾瑞克费力的从床上起来,沿着房间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在精疲力尽之前,艾瑞克停下脚步,推开那扇虚掩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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