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ki1
这片文的脑洞来源是上面这个太太，大体意思是如果杰森是洛基和索尔的儿子，所以为了满足设定，这里选的是红头罩之下里刚刚泡过撒拉路池神志不清一头跳海里的杰森，洛基选的是雷神1里刚刚跳入星海的洛基，然后，就是杰森眼睛颜色有所改动，以上均为改动处，角色属于漫威于dc，会有ooc。
绿色，漂亮的绿色，杰森·陶德从没料想到他还能看见除了那一团红色混沌以外的任何东西，可下一刻，那片绿色又消失在杰森眼睛里，只留下一片密不透风的黑暗，沉甸甸的压在杰森脑子里，塞在他的喉咙里，他想要说话，但开口只有一串干裂的音符，不成字句的撕开那一片黑暗。
“放轻松点，现在是晚上你当然什么都看不见，放心，你现在还能坏到哪里去呢？”那是一个与蝙蝠侠迥然不同的声音，那我得赶快离开，杰森尚且混沌的脑子里只能想到这里，蝙蝠侠在等着他，还有小丑还在那，杰森的耳朵里还浸满爆炸的风声，无力的哀嚎，可他得离开，于是杰森伸出手，他想要撑起自己，可那只手最后只抬起一个可笑的高度，就无力垂下，撞上冰冷的表面。
杰森以为这会是一次无谓的尝试，可下一刻他的手又被轻轻抬起，接着算不得温柔的又被塞进一堆柔软的布料里，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我以为你至少还拥有最基本的智商，而不是。”声音的主人可疑的停下话像是被什么绊住舌头。
过了好一会，那人才又开口陈述一个杰森已经在清楚不过的事实：“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尝试你根本无法做到的事，不论你想找谁他们都不在这，而你现在也那都去不了。”这简直就像是给杰森下达一封该死的判决书，可除了呀呀啊啊以外，杰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自然那声音的主人也没有理会杰森不成调的咿呀，反倒是哼唱一般，念叨着一串杰森分辨不出是什么语言的调子。
那个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奇妙的安抚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和灵魂，杰森脑子里终于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看见最后一片绿色，杰森诡异的终于得到一次安宁的睡眠，等他再睁开眼睛，他终于看见第三种颜色，那是一望无际的蓝色，“这是哪？”杰森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勉强能辨认的单词。
“地球。”在杰森的视线里一大片暗绿色包裹着的人，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杰森还一切安好的话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俏皮话，甚至还可能附和一两句，可如今，杰森只想敲开那团绿色的脑瓜好好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里不是地球还能是什么呢？除非他是个外星人。
“宇宙何其大，我能确定这里是地球已经很不错，别要求太高，你要非想知道具体的，我可以再补充一点我们现在漂在海上，快上岸了。”那人似乎感受到杰森的视线，用着一种颇为轻佻的语气告诉杰森他现在悲惨的现状，又像是安慰一般加上了最后一句。
杰森除了接受这个事实以外别无他法，第一他面前的是个名义上外星人，要不就是精神病患，其次他们漂在一片谁也不知道的海域上，最糟糕的是杰森身上甚至摸不到一把蝙蝠镖更别提他应该从来不会拿下的万能腰带。
“我以为你会更关心我是谁，而不是操心无谓的地理位置。你现在根本连动一动你的手指头都困难。”杰森的沉默没能阻止那人说话，更阻止不了那人清晰明了的点明现状，杰森·陶德蝙蝠侠的助手罗宾现在和废物没什么两样的事实。
而在他们单方面交谈时，大片的颜色终于在杰森的脑子里组成图形，那些深浅不一的蓝色和绿色也终于有了固定的形状，它们组成天空和海洋，和一位穿着绿色盔甲带着夸张长角头盔的人，杰森有点开始相信说话的人不是地球人的说法，那人穿的是一身在万圣节当晚都相当扎眼的装扮，和那个带着两只长角的头盔还有扎眼的大片绿色的配色，更别提那套衣服包裹着的人苍白的面孔和憔悴的黑眼圈，简直就像是三流吸血鬼cos。
“你是谁？”杰森在混沌的脑子里绕了三圈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可以和面前人画上等号的反派和英雄之后，杰森还是顺着那人的意思问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然而下一秒那人的回答让这个本该毫无意义的问题，衍生出非凡的意义。
“我是你的父亲，来自阿，不，这不重要，所以我叫Loki，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并且救回你的性命。”那个有着充满北欧风格的名字的男人迟疑却依旧肯定的说出足够让杰森汗毛倒竖的话语，他是自己的父亲，而杰森混乱的记忆里还能找出一星半点关于自己现在记忆的残骸，是杰森被他的亲生母亲双手奉给了小丑，那现在这个看上去就疯癫无比的父亲会把自己交给谁？又或是献给谁？
Loki迟疑的看着自己的子嗣，就算男孩现在浑身上下能动的地方不会超过三处，这甚至还得算上他迎风飘动的睫毛，但他依旧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戒备，或许自己应该让他继续昏睡下去，至少睡到对凡人而言平稳安全的大地上，“就算是对救命恩人，你的表情也太过狰狞，更别提我还是你血脉至亲。放轻松孩子，僵着伤口只有害处，再者就算你耗费心思戒备我，那你又打算靠什么阻止我？凭你自己那具破烂不堪的皮囊吗？”
但是洛基最后选择放弃，昏睡可以解决一时但绝对解决不了一世，面前的是自己唯一的子嗣，欺骗绝不是亲子教育里应该出现的东西，这是奥丁并没有来得及教会他的东西，而洛基自己赔上一切才算学会的道理，洛基绝不希望他的儿子也尝试一次，更何况他几乎已经错过他儿子的整个人生，他不能再错过别的，所以洛基告诉他事实，也希望他的儿子能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你刚刚才被你素未谋面的亲妈打包送给疯子当礼物，你就会和我一样戒备突然冒出来的其他亲戚。”杰森喘着气说出长长一段足够冒犯的话，如果这是个疯子，那么等着杰森的只不过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死亡，如果不是，那么杰森说不定还能想到别的逃亡计划，至于父亲？杰森已经在母亲身上吃够了亏，总不能每次都栽在一个坑里，虽然蝙蝠侠总有备用计划，现在的杰森却只能尽量的不让自己成为布鲁斯的弱点。
“我很抱歉你的遭遇完全是我的过错，我得指出一个简单明了的事实，那个女人并非你的母亲，她只是个被法术迷惑的普通人，当年的我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不得已需要个暂时性的保姆又或者按照你的说法仆从，而你是我唯一的子嗣，我说服那位女性，我以为人类女性至少得拥有保护孩子这个最基本的美德，事实是我高估了凡人的意志。”
洛基陈述的是事实，没有洛基最熟悉的谎言，但同样他也本能的隐瞒一部分事实，那就是这个女人是他在掉进这个宇宙看见的第一个女人，而穿越宇宙障壁和保护这个孩子，消耗掉洛基将近全部的魔力，在洛基陷入沉睡之前，他只选择把他的孩子托付出去，这不是个容易的决定，尤其在这个宇宙里，洛基就只剩下他的儿子，可洛基不能让他的儿子在他沉睡的冰棺里长大，尤其在缺失阿嘉斯德世界树树汁滋润，他的儿子几乎与凡人无异，这会要了他儿子的命。
洛基想到这牢牢闭上自己的嘴巴，因为他的儿子还是早早的送了命，洛基只是短短的睡了不到十来个年头，魔力也只恢复不到一成，他就快要失去他唯一的儿子，不如果那些该死的凡人没有用错误的方法试图复活杰森，让杰森失去理智的打算横跨整个海域的话，洛基可能要到他儿子的坟墓都快腐朽时才会真正苏醒。
鬼知道这个星球上为什么会有光复活肉体却不能叫回灵魂的东西，想到着洛基又凑到杰森身边，伸手点上自己留在杰森额头上的符文，感谢奥丁，他的血脉带来的那一丁点神性，至少让他的子孙保全灵魂，感谢这里没有英灵殿，洛基终于从死亡手里抢回了他的儿子。
“你明白你这么说显得有多可疑吗？”杰森虽然这么说，可那只手点在自己头上时，杰森倒是头一次获得真正的安宁，没有噪音尖叫没有模糊混沌，当然也没有蝙蝠侠和小丑，以至于连他的属于罗宾的警惕感都在现在失去作用，杰森发誓他愿意用任何东西去交换的安宁。
“可疑的人不会费力救你，现在好消息是我们靠岸了。”说着话洛基抬手托起他的儿子，“你不能穿成这样。”杰森接下来的话被那身黑色的大衣堵回嗓子眼，换了个姿势的他也看见刚刚自己躺着的东西，一块中间凹陷下去的冰块，“你到底是谁？”杰森费劲的抬起头，却只能看见洛基光滑苍白的下巴。
“我是你的父亲。”洛基确定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动听的实话，作为谎言之神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虽然可能他的儿子并不是这么想的。
杰森·皮特·陶德也得承认那天在被所谓的父亲抱在手里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是有那么一点感动，就那么一点，当然比不上布鲁斯宣布他成为罗宾时感动，但如果这句话一天里能出现三四回并且还有逐步提高的趋势，那感动这个词就已经被杰森锁进柜子里还丢掉了钥匙。
杰森现在有理由怀疑他名义上的父亲就是个脑子被烧坏掉的魔法师，也有可能是始终在魔法上没什么造诣结果被魔法给弄坏脑子的普通三流法师，有人会相信一个法师只会幻术的吗？杰森原本是不相信，直到他认识了洛基，一个只会幻术的法师，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幻术也不是太好，事实是除了把自己的奇装异服变成常规服饰以外，杰森没能目睹他父亲再施展哪怕一个其他有用的魔法。
“我是你的父亲。”“就算你是我亲爸，你也不能一天三顿只靠吃布丁度日，派也不行，其他任何甜食都不行，想想我们的伙食费，还有这个月的房租，我们总不能再向门口超市赊账，我们已经欠的够多，就算他们老板同意也不行，你也不能再去上街骗人。”杰森拄着拐杖唾沫横飞试图纠正他名义上爹的不那么道德行为，即使注定成功不了。
“凡人，他们应该为他的供奉感到荣耀。”洛基本来是想这么说，那是作为神理所当然的荣耀，只是洛基看着自己儿子撑着拐杖站在他面前的样子，他最后还是选择撑着头坐在客厅的扶手椅里，只在他儿子停嘴的时候才为自己辩解一两句有的没的，
洛基并不介意他儿子说的东西，事实上洛基根本连他说的什么都没怎么听清，可这不妨碍他作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洛基敢说这歌宇宙里没人会比他更熟悉这种姿势，同样作为这个宇宙里目前最熟悉他洛基的人，杰森轻而易举明白他在和空气讲道理的现状：“你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我要听进去什么？是不上街骗人？我更愿意管那叫做充分发挥语言的魅力，又或是不让我接着去赊账，可我总不能驳斥别人的好意，那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会伤透那些可怜人的心，至于房租，那可是好心人的施舍，我当初可答应好了要给钱，只是他自己决定不要，因为让失业父亲独身带着受伤没钱医治的孩子流落街头，那不是人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可以视而不见的。”洛基拖长调子的声音，让那个不礼貌得倒充分强调，就好像他要是不接受下一个布丁，就是对对那个可怜的老板莫大侮辱一样。
没人能在占洛基嘴巴上哪怕一丁点便宜，他根本是滴水不漏油盐不进无耻与优雅并存的神奇物种，杰森只能努力做出个他绝不暂停的表情，虽然只不过是举起双手交叉在胸前比划出个叉。
为了安慰儿子，也为了证明自己洛基交叉双手撑着头对已久站在他面前的杰森：“我会回报给他们比金钱更好的东西，他们获得我的友谊。”如果洛基没有那副好皮相，杰森保准就算他再有一根好舌头也骗不到一个人，偏偏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生了这么一副尊贵的皮囊，就算他现在说的是荒唐的假话，作为普通人的自己也只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那里出了错。
当然更大可能是每个生而富贵的人都长着根天生会骗人的好舌头，比如布鲁斯，比如现在的洛基，别说什么口袋里没有一毛钱的洛基就是个流浪落魄的三流魔法师，或许他确实是个三流魔法师，但洛基也绝对和落魄两个字无关。
就算现在他们混身上下家当加起来不到十块钱，住在比杰森当年在犯罪巷的家还要糟糕的屋子里，洛基也依旧能把超市里三块钱的布丁吃出坐在宫殿里吃甜品的效果。
“你的友谊可不能当饭吃。”杰森想说的远远不止这一句，可刨开这一句，杰森找不到其他任何可说的话，或是提出什么可以解决现状的办法，杰森绝不可能把蝙蝠侠暴露在洛基面前，杰森也就不可能把布鲁斯介绍给洛基一样。
希拉是前车之鉴，也是现在杰森三省吾身的意义，虽然呆在洛基身边杰森就再也听不见从他清醒以来无处不在低语呻吟尖啸，但那些高声叫嚣着复仇的声音就像是阴影潜伏在杰森的脑子里，时刻提醒着他，杰森甚至不清楚现在的宁静是真实，还只是个如同扬起灰尘一般的幻觉。
“它在必要时刻就可以，好吧，好吧，我许诺等你的状况再稳定一点，我就去给他们弄点你们所谓的货币，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床上躺着？”选择退让的是洛基，洛基抵挡不了索尔可怜兮兮的蓝眼睛，那同样洛基也没法拒绝他的儿子。
洛基退让了，虽然换来的是他儿子可以称之为诧异的表情，“我又不是某些不讲道理的人，我当然明白所谓的等价交换的原则，你大可放心，我并不会作出让你为难的举动，我可以保证。”保证两个字还在洛基嘴巴里打着转，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洛基把那两个字又咽回肚子里。换成一句花里胡哨强调的：“谁？”
“阿什，我今天的派烤多了，给你们送一点。”又是那个明显对洛基有意思的热心房东，如果不是杰森确定洛基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那么现在杰森就要为自己所谓父亲的贞操担忧，毕竟那个阿什是个有着一双好看棕色眼睛，体重快有两百磅的大块头，而他又那么一心一意的讨好着洛基。
“谢谢你的派，阿什，你是我在这认识的最慷慨的好人，尤其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总会伸出援手，而我简直没办法回报你，如果你有什么工作的话，请千万别忘记推荐我，你是知道的，我和我的儿子现在哪哪都需要钱。”可真当洛基开口，杰森又开始不由自主可怜起面前的房东。
那双棕色眼睛里弥漫开名为可怜和同情的神色，加上他嘴上真心实意的连连附和，更别提那掏钱的举动足够说明，这位阿什根本没在意自己又获得第一百零一张好人卡，注定是一份无疾而终的感情，杰森还没来得及感慨，洛基手上为了防烫裹着派的报纸，却牢牢吸引杰森的注意力。
那是一段只有烟盒大小的版面，更别提小小的版面上还硬挤下一副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标题都被挤到一边那是一串小字，失意蝙蝠侠又获新罗宾，副标题则是上一任罗宾去向成谜，替代品罗宾还有几何。简直就像是不负责任下三流的八卦周刊用来博人眼球的花边新闻。
可无论杰森打心里多么希望这只是一条骗人花边的新闻，但事实杰森的理智已经给出判断，蝙蝠侠有了新的罗宾，甚至还给他一身新装备，除了罗宾这个称号，他简直和最初的罗宾没有一点相同点。他就是罗宾一个真正走出黄金小子阴影的全新罗宾。
自己迟早都会被取代，这是杰森从一开始就明白的事实，那都不是个模糊不清的预感，没人比犯罪巷出来的孩子更明白对待废物该有的态度，毫不犹豫的抛弃才能获取一线生机，比如患有毒瘾的母亲，又比如赌博成性的父亲，前者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幻觉，把你按在热水里活活淹死，后者可能把你当作任何一场赌博的添头。
除了抛弃以外，你还能做什么？不是人人都是布鲁斯·韦恩，再者就算是布鲁斯也依旧留不住他的黄金男孩，但替代品三个字还是像邮戳一样牢牢盖在杰森人生上，你本来就是个替代品，这句话在杰森心里预演过不止一次。
只是当故事变成历史，那就只能是场事故，杰森曾以为洛基嘴里的死亡只是一场漫长难以忍受的事故，而死而复生就把死亡变回一出人人乐见的喜剧，可当杰森看见那则新闻时，死而复生这个词才像是道挥之不去阴影在杰森身上聚拢收缩，杰森终于有了一种他其实已经死过一次的真实感，杰森觉得他一定能用尽了他这辈子的忍耐力，才没让他自己当着洛基的面放声大哭。
可站着的洛基却没打算放过他：“你认识这位蝙蝠侠？不这种显而易见的关系你根本没必要回答，我应该问的是你和这位蝙蝠侠是什么关系，我期待你告诉我点和我假想里不一样的东西，你是我的儿子，永远不会是什么该死的可以消耗替代品。”
洛基发誓他一定给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那些曾经笼罩他自己身上的阴影，洛基绝不会让它们笼罩在他的儿子身上。
杰森是洛基的唯一子嗣，绝不会是什么替代品，“你为什么看上去比我还激动？我本来就是代替品之一，再者按照你的说法，我都是个死人，总不能不让活人接着往下走。”杰森惊讶于洛基紧绷的下颚和逐渐攥紧的拳头，此刻的洛基找不出一点点往日优雅的做派，洛基牙关叩在一起，像是下一刻就要和杰森看不见的敌人战成一团，洛基那双翠绿的眼睛也变成深不见底的暗绿。
“你到底怎么了？放轻松，我和他只是拯救者和被拯救人的关系，他救了我，所以我给他打工，难道我还能指望老板给我陪葬吗？还有这说到底是你不负责任造成的后果。放轻松，你要再用劲你晚上可就只能吃派泥了。”杰森不论如何难过绝望，在洛基不对劲的第一刻，就被杰森自己给抛之脑后，活人总比死人事重要，又或许血脉相连比杰森想象中还要管用，但杰森更愿意把这些归功于洛基过于有欺骗性的外表，怎么会有人舍得看洛基难过？杰森这么想也就斟酌着话语动作，轻轻给洛基一个隔着派的温柔拥抱。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拿点心做晚饭。”洛基接受了他儿子第一个拥抱，即使可能只是为了别人，“至少你没拿他的钱，我想你或许可以吃掉这个派，我也得回床上躺着。”杰森下意识接过洛基塞进他怀里的派，接着整个人连带派被洛基拦腰抱起。
“我以为你是个法师？”杰森不是第一次怀疑洛基,这位名义上父亲，关于法师这个头衔里参杂了多少水分，但杰森相信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曾是整个国家里最伟大的法师之一，现在我也理应在这里法师里获得一席之地，至于别的你可以当作是一项没什么用的种族天赋。”
洛基想起阿嘉斯德跟随弗丽嘉学习法术的日子，他应该早早想到，作为阿嘉斯德的继承人之一，他怎么会只跟随弗丽嘉学习法术？阿嘉斯德从来都对这些法师的小门道嗤之以鼻，只有洛基本来就不是继承人，才会有可能一直和弗丽嘉学习那些阿嘉斯德人看不上眼的技巧。
你早该和你的儿子一样明白，你只不过是个拙劣的替代品，不，洛基把杰森安置在床上，嘴角高高扬起，那是一个属于失败者的微笑，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并不容易，更别提洛基得承认自己是个连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的废物，那更不容易，即使没有索尔没有奥丁，洛基依然不会是最后坐在王位上的那一个。
这是洛基屁股刚刚搭在阿嘉斯德王座，还没打算与阿嘉斯德一刀两断前就想通的道理，原本，洛基把错误统统归咎于奥丁的谎言，那些你们生而平等之类的屁话，然而现在，洛基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阿嘉斯德的一切，弗丽嘉，奥丁，甚至也包括索尔之后洛基就没法把责任全部归结于他曾经的家人。
而杰森说的安慰他自己也是为了安抚洛基的废话，则算是彻底撕开洛基最后一点可以用来遮羞的谎言，或许奥丁确实欺骗了自己，同样洛基也辜负了奥丁，他不是个合格的王也不是个合格的儿子，现在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在洛基放手跌落那片星海时，他能想到的只有用死亡来惩罚他曾经的家人，可真当洛基在这个没有阿嘉斯德的世界里陷入沉睡时，他心里只剩下懊悔。
当然并不是因为伤痛和苦难，只是洛基现在终于明白死亡永远不会是惩罚手段，除了惩罚他自己以外，他什么都捞不到，或许是洛基的表情太过狰狞，又或是洛基现在看上去更才像是那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杰森不得不张开嘴吧找出点话来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我想你应该趁热吃掉它，否则让一个派冷掉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浪费。”
“我以为你不高兴我吃掉它。”洛基也许会后悔，但他绝不会因为后悔而改变主意，回到阿嘉斯德，诡计之神已经像个王子般死去，那洛基就绝不能成为卑微的乞丐的向阿嘉斯德求助。
再者事情还没那么糟糕，洛基庆幸他的血脉有着和他一样顽强的生命力，如果死亡夺不走他，那这世上就没什么东西能摧毁他，当然，也许就连神都难以阻止的心碎还可以杀死他。
洛基头一回希望他可以杀死点什么，只是不同于他想要毁掉约顿海姆，是为了消灭他自己的恐惧与绝望，现在洛基只是希望杀点什么去挽救他儿子破碎的灵魂，洛基发誓他就不应该允许杰森去搜集所谓他前任上司或者应该说他养父消息，毕竟和英雄扯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毕竟每个世界里的英雄都是一种模样，他们总相信人人都会忏悔，死亡不会是终结，正义必定照拂每一个人，但他们从来不会思考那些受害者是不是还有第二次机会，毕竟最终活人总比死人重要，于是洛基到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他绝不会是个合格的王，但他目前至少有希望成为一位合格的父亲。
“他为什么会让那个疯子继续活着，他已经伤害那座城市那么多年，他凭什么还能活着，他伤害那么多的好人，他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拿着最新一期报纸的杰森浑身发颤颠三倒四说着，他脑子里的愤怒现在已经到了全然无法掩饰的地步，那些自他清醒以来就喋喋不休的声音，此刻高唱着复仇血债血偿，头一回他顺应脑子里的喋喋不休，他溜出了那栋破烂不堪的房子。
实际上如果没有洛基阻拦，杰森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开往哥谭的长途巴士，不是像现在一样，蜷缩成一团在洛基怀抱里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放声痛哭，杰森在哭泣中磕磕巴巴细数着小丑每一条罪行，洛基安静的听着是不是拍一拍他儿子因为死亡病痛而单薄过分的脊背。
那根引以为傲的银舌头，说不出一句可以称得上是安慰的话语，洛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舌头，他像是失声一样除了紧紧抱着杰森，他什么都做不了，洛基不能告诉他的杰森蝙蝠侠是错的，同样洛基也没法对他的杰森说出你是错的。
“那我的死亡算什么？它什么都不算，它就是一坨该死的狗屎。”杰森自问自答混杂在哭泣里混在吵杂的风声，如果不是杰森靠着洛基的胸口，洛基或许都不可能听见这句话，同样的问题，洛基没得到答案，洛基并不希望他的儿子也得不到：“你是我的儿子，洛基的唯一子嗣。”
“我才认识你不到半个月，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你的儿子，而且你什么都不知道。”杰森窝在洛基的怀里摇着头，哭泣着说。“你看。”绝不该出现在人类皮肤上的苍蓝色沿着杰森被洛基握住的手臂蔓延，对面的洛基苍白的面孔也染上同样的蓝色。
“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就是这个宇宙里唯一两个杂种冰霜巨人。”洛基松开捏着杰森的手，那些颜色就像是旭日下的浮冰，转眼间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被灭族了？”杰森止住抽泣和愤怒，原本混沌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幅血流千里的惨状。
“差一点，已经被人阻止，它们现在应该快乐的活在它们的冰原上，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事只有如果你以后可能碰见你的同类，也就是冰霜巨人，那请你一定离他们越远越好，因为差点消灭它们的人就是我，只是我可悲的失败了。”洛基惊讶与他自己的平静，他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把他的以前人生总结成短短一句话，而且洛基现在才发现他自己已经接受他是个失败者的事实。
“你是个坏人？”杰森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被洛基救起时洛基的样子，虚弱憔悴，就像是被蝙蝠侠抓住又侥幸逃脱的犯人，“我更愿意称呼自己为失败者，所有屠杀的开始都是为了和平，我也是如此，可能按你的标准我可能不是个好人，按坏人的标准，那我一定是最失败的坏人。”开口的洛基当然明白他的儿子在想什么，躺在冰层里的洛基期盼他儿子永远不要像他，现在抱着杰森的洛基却那么希望他的儿子和他一样。
“如果坏人都和你一样，那这里大概也就都不需要义警。”尤其你露出那副可怜兮兮表情的样子，任何人都会原谅你，这句话被杰森吞下肚子，因为理智告诉他，洛基不会喜欢这个形容，杰森头一次不是因为蝙蝠侠的信条，而是他真的相信有些人确实应该被赦免，或者更准确的说也许有些人可以拥有第二次机会。
只是这些人里绝不会包含小丑，哪怕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小丑一个，上帝也不会赦免他的罪过，杰森确实被洛基拉回中心城的落脚点，可他的心和那些叫嚣着血债血偿的声音却早已驻扎在哥谭，“你认为你多久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程度？”洛基由着杰森搜寻所有有关哥谭的消息，甚至允许他在能活动的那几个小时里全部耗费在他自己搭建的线索板前，即使这在洛基看来除了拖慢杰森的复原进度意外，根本毫无意义。
